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一招“烈焰焚天”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扑向二人。 陈芳大喝一声,双剑合壁,“金顶灵光”飞仙剑的绝招甫地使出。涟漪也娇喝:“彩云追月”宝剑幻出彩色光华罩住全身。 凌格锐冷笑连连,这两招如果是忘尘或是司徒暮使出,自是威力无边,惊天地泣鬼神。但这两个女娃功力尚浅还发挥不出招术的奥妙之处。 “晴天炼狱”凌格锐双掌摇晃,又把功力提高两成。路旁的野草开始干枯倒地。 涟漪心地本来不坏,但值此性命悠关的时刻,也不禁变的恶毒起来。她有意让陈芳单独接这一掌,自己好找机会溜走。 陈芳举剑交叉,功力施展极至。 涟漪瞧见机会,翻身要撤,然而天不遂人愿,竟鬼使神差地被掌劲带到了陈芳的身前,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了。 这叫害人先害己。 凌格锐这招犹如摧枯拉朽破去二人联手。 陈芳也知道这招“万佛朝宗”自己练的根本不到家,暗忖必死无疑,但没想到司徒涟漪会替己挡上一掌,大出她的意外。 这掌实打实印在涟漪前胸,她虽然穿了件金丝背心,但也觉全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,烧心不已。 涟漪倒在陈芳怀里,飞出三丈远。 “你为什么救我?”陈芳大惑不解,按涟漪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。 涟漪有苦自己知,那能实话实说,厚着脸皮,“姐姐快走吧!” 陈芳也知道这种时候,不能卖一个搭一个,狠一点头,“妹妹撑住,我马上回来!”宝剑点地飞出丈外,骑上涟漪的宝马离去。 凌格锐也不加阻拦,任她离去。 凌格锐一步一步有如踏在涟漪心上,让她感到死亡的临近。 刚想一掌要了涟漪的小命,林间闪出个人来,衣衫褴褛,一头白发,矮矮的个子,正是承焕。 他跟在涟漪后面,哪能快过宝马,没走丢已算运气。 在这紧要当口,承焕再不明白也知道涟漪有危险,不加思索拦在凌格锐面前。 “你别过来!” 凌格锐打量着怪异的老头,“为什么?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。 “我饿!” 承焕的回答令凌格锐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。   第七章 奇葩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724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凌格锐暗道你饿该我屁事,挥手想把承焕扫一边去。 承焕大急,一扬手,把涟漪送他的银子撇向凌格锐。 凌格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,一把抄在手里,猛地全身一震,摊开手掌,只见是一锭银子,但上面泛着一层白霜,不禁大惊失色。 暗忖:“难道是他,怎么可能呢!”不由愣住了。 承焕趁此机会,背起涟漪一溜烟跑没影了,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。 顷刻间,暴风雨从天而降,东方贺也借此遁走。 涟漪经这么一折腾,昏了过去。等她再次醒来,天已经黑了。 涟漪只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胸前摸摸搜搜,睁眼一瞧,依稀记得是救走自己的那个老头。 一怒之下,从小腿处拔出匕首,想给这个老色狼来个透心凉。 凌格锐这掌打的她功力涣散,手脚发软,匕首一寸一寸推进,眼看就要刺入承焕的心脏要害。 “娘,娘……。”一声声低低的呼唤让涟漪把手停在半空。 承焕此时正把脸扬起来,嘴里兀自梦唤着:“娘,我好想你啊!” 涟漪手一抖,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她惊呆了。 原来,一场暴雨把承焕洗的干干净净,呈现在涟漪面前的是张粉雕玉凿的脸孔,让她怎么形容呢,也许天上的金童也不过如此吧!反正一脸的爱人肉,他虽然紧闭双眸,但涟漪知道那是美异非常的眼珠,因为她见过。 听着承焕一口口喊娘,让她俏脸发烫,又感窝心不已,这还分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,怎么落的如此田地,连头发都这么糟,可以肯定自他降生时起就一直在受苦难,想到这再也想不下去了,因为承焕已扒开她的内衣,把手伸了进去。 涟漪如遭电击,一阵眩晕,奋力推开承焕的头。 承焕受惊醒来,睁开那双空灵的大眼看着涟漪,把她看的好象做错事的孩子,仿佛不该把他的头推开。 “老……你叫什么?”好半天涟漪才问了一句。 “我不知道,姐姐好吗?”承焕说的很自然,好象他们很久以前就认得一样。 涟漪功力涣散,浑身火热酸痛,虽不知为什么没死,有命在就好。红着脸把敞开的衣衫拉好,“我没事!” 打量着处身的地方,是个不大的山神庙,早就荒废了,但遮风挡雨还没问题。 涟漪一阵呱呱的腹响,听的承焕双目放光,“姐姐也饿了吗?我也饿!”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,她确实有些饿了,虽然身怀黄金但也没地方买去,“你去找些果子好吗?林中多的是野果,先对付着。我实在没力气了!” “外面红红的东西可以吃吗?真是太好了,我马上去。”承焕高兴地跑了出去。 “他竟然不知道果子可以充饥,实在呆傻的可以,挨饿也不冤枉他了,不由一脸苦笑。 外面已经雨过天情,月亮也悄悄爬上夜空。 承焕依着白天的记忆,走到一棵野果树下,还没等他爬上去,就听前面传来一阵阵嗤嗤的叫声。 承焕好奇地向前走去,树前两丈左右的一片空地上,有两个奇异的怪物正在对峙。 一个是条三尺长的怪蛇,通体银白,只有背上有条红线,正昂首挺立,吐着信子。 对面是个老鼠样的怪兽,生的花里胡哨双耳出奇的大,耳朵也长的可以,吐着红烟与怪蛇战在一处。 这两样怪兽都非比寻常,那怪蛇乃是蛮荒异兽“雪里红”的遗种,奇寒且毒,寿命很长。背上的红线代表着它的寿命和毒性,看样子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。 那老鼠样的怪物更是大有来历,看过“封神榜”的都知道魔家四将的老四有个宝物叫“花狐貂”正是此物的同宗,当然它的道行比不上魔老四手上的那只,可也不差。 “雪里红”这两天在这转悠,发现了两朵异种的“闹阳花”。这对秉性寒凉的它来说不亚于仙家妙药,让它兴奋非常,可没想到花马上就要开了,凭空跑来一只花狐貂来抢食,不禁大为恼火。 “花狐貂”也是大老远就嗅到了奇葩的香根,没曾想已名花有主,说不得只有各比高下了。 “花狐貂”比雪里红聪明灵活的多,虽然道行没有雪里红高,但喷出的红烟正是雪里红的克星,不一会,雪里红便头摇不已,败下阵来。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实在难受,雪里红一狠心,吐出鸽蛋大的内丹想胜花狐貂。 没想到内丹飞出竟转了弯向承焕飞来。 承焕好奇地抓在手中,只觉凉的很舒服,他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寒灵之气正和雪里红的内丹快速地交流着,充实着内丹。 雪里红一下慌了神,怎么连宝物都不听使唤了,来到承焕近前不由感到了承焕身上的寒灵冰魄之气,大为高兴,学狗状摇尾乞怜。 承焕知道这白球是它的,一扬手把内丹还它。 雪里红一吞而下,果不出它所料,内丹功力有所增加。一点头,回首过来又大战花狐貂。 花狐貂见它去而复返,又是一场血战。 雪里红得承焕寒气相助,大发神威,让花狐貂吃尽苦头,最后连红烟也喷不出来了,它可没雪里红的魄力吐出内丹,不得已,垂头丧气,恢恢溜了。 雪里红得意洋洋,爬到承焕脚下一阵磨蹭。 这时,承焕闻的一股异香,见空地上冒出两朵巴掌大的黑黑的花,暗香浮动。 雪里红高兴的一声嗤叫,咬下一朵送到承焕手上,以报答刚才的恩情。 这一人一兽,坐地分赃,吃的不亦乐乎。 吃完了,雪里红又是一阵磨蹭,才依依不舍的离去。 承焕回头摘下时数个野果,回到庙内。 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涟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还担心不已,此时见他回转,问道。 承焕怕她不悦,一阵支吾过去了。 涟漪啃食野果,心里一阵酸楚,真是风水轮流转,前些天自己还耍的通天教上下鸡飞狗跳,这会自己竟落的这副下场,真是欲哭无泪,悔断肝肠。 涟漪吃饱了便睡意上涌,她又怕自己睡着了又被这个说不清老小的呆子占便宜。 “喂!呆子,我睡了,你可别过来,知道吗!不然我杀了你。”一扬手上的匕首,吓唬道。 承焕点点头,“可姐姐会来的!”说了一句让涟漪疑惑不解的话。 其实涟漪能够保命,多亏了承焕一身寒灵之气压抑着她身上的火毒,熟睡间,涟漪早靠紧承焕,承焕也乐得软玉温香。 日上三竿,阳光至庙门射进照在涟漪身上,她早醒了,也明白了承焕那句话的意思,可实在太舒服了,把承焕搂在怀里,她也就像个没受伤的人似的,一旦离开,痛苦又回来了,所以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根救命稻草。 该来的总会来,也不能老呆在这里,涟漪看承焕这架势,如果不叫醒他恐怕会睡一辈子,便摇醒他,告之自己的计划。   第八章 初夜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870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这里离王家集不是很远,但借给涟漪两个胆也不敢大白天回去,遇到自己人还好,万一碰上红毛怪物,哪还有命。 想要运功疗伤又力有不逮,便和承焕闲聊。 涟漪古灵精怪,不一会就对承焕有了全方位的了解:根本是呆子一个嘛!吃饭不知饥饱,睡觉不知昼夜,唯一比傻子强的就是能听懂人话,偶而还能说出一两句让她引以深思的言语,让她惊诧莫名。 天色渐暗,涟漪把承焕那头扎眼的头发用汗巾包好,让他背着向王家集行去,看矮她近两头的承焕走的轻松,她也放下心来。 云来客栈门庭冷落,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。 承焕依涟漪吩咐一手拍在柜上,吓的掌柜的一激灵。 “啊!”面前二人说夫妻不象夫妻,说姐弟不似姐弟,神态怪异之极,掌柜的眼尖,一眼就认出涟漪,那可是财神奶奶啊,点头哈腰,不敢怠慢,“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?” “昨天那些人来过吗?”涟漪问。 “没有啊,姑娘是头一位。” 涟漪在怀里拿出两片金叶子,“开两间上房,饭菜开到屋里来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没见过我们知道吗!” 钱能通神,掌柜的早以把涟漪奉若神明,一口应诺,绝无问题。 丰盛的晚餐让他们大快朵颐,承焕险些把舌头都吞了,这比馒头好吃上百倍,暗忖自己这张饭票找的对极。 饭菜已毕,涟漪就觉浑身是那么不舒服,便指使承焕叫来内掌柜,想痛痛快快洗个澡。 老板娘早就被当家的耳提面命一番,她原是风尘女子,一顿“港式”“泰式”胡乱来,倒也把涟漪弄的舒服之极,大呼过瘾。 但身上毒火经热水一引,复又回转,顿时想起承焕的好处。 古礼有云,男女七岁不同席,出身武林世家的涟漪当然也知道这点,但她凡事任性而为,又觉得新收的跟班根本还是小孩子,所以不以为然。 这也是她的疏忽,才让承焕有机可称,令她自己追悔莫及。 承焕今年刚好一十九岁,比涟漪还整整大上两岁,除了外貌长的骗死人不偿命外,基本可算是个“异形”男子汉。 涟漪要的两间上房,本想一人一间,此时已成空话。 男女毕竟有别,涟漪也不敢越矩太甚,只是握着承焕的手让他坐在床边。 也许命该如此,异兽雪里红给承焕的那朵闹阳花他虽吃下去了,却被寒气排挤在外,根本吸收不了。 闹阳花本是强阳壮身之物,自然具有催情引欲的作用,承焕虽不觉怎么样,涟漪哪受的了,握着承焕的烫手把闹阳花香烘托的升华上来。 看着承焕那身糟的不象样子的衣服,涟漪母爱光辉大作,“阿呆,明天我给你买新衣服,你穿上定然比招财童子还漂亮。” “姐姐真好!”承焕自然地握了握涟漪滚烫又柔若无骨的手掌。 涟漪此时的心境与平常有个极大的反差,从前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依赖别人,上至父母,下自家仆,无一不对她溺爱有加,唯命是从。说穿了是拿她当孩子哄着,现在突然有人要依赖她,让她顿感自己有了价值,倍觉高兴。 火毒夹着一丝丝闹阳花的芳香让涟漪香汗淋淋。 “姐姐热的很吗?我给你擦擦!”说着他扯下头上的汗巾替涟漪拭去面上的汗珠。 涟漪倍感受用,抚着他的头,恳声道:“阿呆真聪明!” 这一句话不要紧,挑动承焕心底的灵光。 此情此景,似曾相识! 拭汗的手也变成抚摩涟漪的脸颊。 凉冰冰的手掌让涟漪舒服的呻吟一声,承焕像是受到鼓励似的,顺着她的香颈一路下滑。 涟漪巨震娇吟,酥胸终于失守,恰盈一握的纤巧酥乳被承焕一手掌握。 涟漪虽然任性但却是端庄守礼之人,连与她有婚约的表哥东方贺对她都非常守礼,不敢越矩,至多握握玉手,搂搂纤腰。而承焕的一阵爱抚实乃是她生平第一遭,先前虽也让承焕占了便宜,但她以为那是小孩子对母性的孺慕之情,情有可原。也没引起她的情欲之心。 这时却不同了,闹阳花香已经把她熏的意乱情迷,忘乎所以。 承焕把手由她的衣内抽出,摸上她那修长的大腿,涟漪猛的一惊,骇然地按着他的手。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况且涟漪还杀过几个淫贼,当然知道承焕想干嘛!但少女禁地怎么能随便让人入侵。 “小鬼头,还不住手,难道还想……”涟漪羞的说不下去。 承焕此时已是箭在弦上,那理会她说什么,只是依着本能摸着她的玉腿,逐渐上侵,嘴唇又往涟漪的小嘴凑去。 熟练的舌头无处不到的挑逗着涟漪的小嘴,她本能地伸手推拒,试图把两唇分开。 涟漪的挣扎更增承焕的欲火,开始是他只是灵光乍现依忆而为,现在却是欲火熊熊燃烧,欲罢不能了。 一边和涟漪嘴舌纠缠,一边搂紧她那柔软的腰身,抚上她吹弹的破的脸颊,耳珠,和粉嫩的玉颈。 涟漪剧烈颤抖和急喘着,一对秀目合了起来。 反抗的意识被持久的长吻逐分逐寸地瓦解,强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两手放弃了,无力下垂,抓紧承焕的腰。 承焕一边吻她,一边为她宽衣解带,片刻,两人已清洁溜溜,坦城相对。 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犹如一排巨浪向涟漪砸来,一下子把她淹没了,喘不过气来,想说又说不出声,拼命挣扎,随后身体却逐渐下沉,再也挣扎不动了。 涟漪完全陷身在欲海中,感觉优美无比,美妙无穷,好象飘荡在云间,无著无落,玄在那里;又好象顺着一条河往下漂,河水温凉,觉得懒洋洋的只希望这条河无边无际好永远这样漂下去。 ※※※ 阳光由窗户透进来。 涟漪醒来,伸了个懒腰,舒坦之极,但她那双手却迟迟放不下来了。 滑落至胸肌下的被子把布满淤痕的酥乳露了出来,让她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,脑袋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 好半天,忍不住轻轻掀高被子。 自己粉嫩的玉腿和浑圆的美股下,隐见片片落红,承焕一张水晶似的脸紧贴在平滑的小腹上,睡的正香,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变的黑亮。 涟漪吓了一跳,放下被子,心里就一翻个,汗也刷地下来了。 现在用六神无主来形容涟漪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,那心都纠在一起了。 头脑一热,忍着下体的疼痛,涟漪抄起枕边的匕首,就想结果了承焕的性命。 匕首按在承焕的脖子上,渗出一道血丝,她一使劲,承焕这条小命就完了,但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,涟漪面对这个“男人”心里的别扭劲就甭提了,如果说她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失身的,一定毫不犹豫杀了他,偏偏她清醒的很,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反抗,反而乐在其中,真是矛盾到了极点。 “姐姐,我冷!”睡梦中承焕一手攀上涟漪的玉乳,表情壮似痛苦。 涟漪娇躯一震,哪还下的了手,抚摩着承焕白玉无暇的脸,眉目如画的五官,暗叫:“你真害死我了,小冤家,我该怎么办才好!” 旋又想起他原本满头白发,怎么一夜之间竟变成黝黑了呢?纳闷不已。   第九章 增功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659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承焕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,先不说涟漪这方面,就说雪里红给他的闹阳花实是一个祸根,闹阳花不是俗物,进肚了当然也想弄块地盘,可承焕全身已被寒灵所蕴满那容的下它,被冻聚在皮里肉外的地方,时间长了后果不堪设想。 恰巧涟漪身中火毒烘的闹阳花渗出一丝丝香气,成了催情的媒介,害的涟漪不浅。 涟漪即着闹阳花为媒把承焕的寒灵导如自己体内自行疗伤。 这一阴阳交泰,闹阳花迅速扩张。 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在承焕体内打架,按理说他应该痛苦不堪才对,无奈寒灵太霸,闹阳花那点能水有如小虫撼树,根本无法同寒灵相抗衡,被悉数迫入头顶的泥丸宫和毛发内,使他的头发转瞬改变了颜色,靠近细嗅之下,发丝飘着香气,引人遐思,竟成了催情圣品。如果说他以前讨人喜欢那是外表之功,现在却有着化学的成分在内了。 闻听门外有了人走动的声音,涟漪平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,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春梦,一醒无痕,可事实毕竟是事实,不能改变,自己既然不愿杀了他,总的想办法善后才是。 低叹一声,推醒承焕。 承焕睡眼涅松,早晨的回阳现象让他下体峥嵘劲展,他一动正顶在涟漪的小腹处。 “啊!”涟漪惊呼一声,想到那里,脸涨通红,尴尬不已。 “姐姐,又吃饭了吗?” “呸,就知道吃!”涟漪啐了一口。“快起来,天亮了。” 涟漪自小让人伺候惯了,换她照顾别人,还觉得挺新鲜。眼珠不由自主瞟了瞟承焕赤裸的下体,一阵心虚,匆忙穿衣了事。 二人依旧把饭开到房内,这回老板娘亲自伺候。 涟漪抛出一片金叶子,“老板娘,麻烦你给我和弟弟买几套上等衣衫来,可要挑仔细了,挑的料子不好或是不合身,一分赏钱也没有。” 老板娘笑容僵住,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,连声道:“那是,那是。”至于那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。捧了金叶子,飞也似的不见踪影。 承焕紧挨着涟漪坐着,吃到一半,已然靠在涟漪身上。涟漪嗅着他头上不可名状的香气,心中如醉,四肢酸软,索性拉起承焕让他坐到自己腿上。 少女怀春情易动,况且她刚尝过甜头,那能不心动,心神恍惚,只希望日日月月年年岁岁永如此时才好! 老板娘风风火火跑进来,涟漪一见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,本以为她挑选衣服会费些时间,哪曾想回来的这般快。 涟漪一看衣服,精神一振,“好了,都撤下去吧!” “是是”老板娘放下衣服,手里仍捧着一包银子,“姑娘,这是剩的银两。” 涟漪一摆手。“都赏了你吧!没事别进来。” 老板娘连声道谢,退了出去。 “阿呆,过来换衣服!”涟漪口气温和,一双妙目秋波流转。 人要衣装。 承焕换上新衣后真是飘逸若仙,无法用言语形容,看的涟漪目瞪口呆,直待承焕抚上她的脸才如梦方醒,红着脸,悄声道:“乖乖的听话,姐姐疼你!” “姐姐真好看!” “你天生就会给人灌迷汤吗?这么会哄女孩子!”涟漪笑道。 “姐姐好了吗?” 涟漪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势,气沉丹田,只觉周身脉道温滑如珠,运转不停。心中吃惊,忙运起家传内功心法,须臾遍体生凉,说不出的受用,暗忖怪事! 忙叮嘱承焕不要乱走,自行入榻行功。 涟漪练“彩虹神功”已有经年。 这门神功实是至高法门,功法的精妙有不可思议的境界。 这门神功入门虽易,要想练到最高境界也不是常人能企及。司徒家绵延二百年之久,其间英才辈出,却也仅有永乐末年一代奇人司徒邺练的出神入化,炉火纯青。 实因此项绝技至精至难,共分七层,层分七色。 一二层乃是筑基,习之有成,以可行走江湖。 三四层却始是得窥门径,迫气体外呈黄绿色,习之有成足可以成为一方霸主,不逊色于各派掌门。 第五六层又提高一层境界,至此已是绝世高人。 第七层功夫已超出武功范畴,超登仙人之位,但此境界连创此功的司徒氏始祖亦未达到,不过窥其门径,却限于天分无法突破。而空有其名。 是以此神功共有三大境界,每个境界有两层功夫,这两层功夫虽属同一境界,但功力深浅,不仅有霄壤之别,层层境界间更有脱胎换骨的效用,委实高深莫测,有若一座座高峰耸立,每精进一层便如登上一座高峰。 司徒涟漪冰雪聪明,自小习武,她爷爷乃是司徒家自始祖后第一位练至第六层境界的人,她虽有明师指点,也仅练至第二层,她天性活波好动,不耐苦练,长辈对她溺爱过甚,见她小小年纪已经练至第二层境界也着实不易,也不强逼她了! 行功间,涟漪就感丹田气动如云,与平时感觉大不一样,内视中,在丹田处形成拳大淡黄色的气团,外面被白色的薄烟状的气息包着,黄色气团说明她已经修至神功的第三层境界了,激动之下,气血瞬间逆转,杂乱无章,有走火入魔的危险,忙振聂元神,归元守一,须臾便心定神明,浑然忘我。 这也是涟漪因祸得福,先前与凌格锐一战激发了潜力,又与承焕合体化去伤势更得寒灵的清明之气相携,得以进阶彩虹神功的第三层。 ※※※ 涟漪醒来时已是傍晚十分,一看承焕不在身边不由大急,刚才她行功中发现丹田内有层薄烟,与承焕身上的气息有些相象,便急于印证一下这个想法。 老板娘见涟漪一脸焦急一笑,“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,见什么都稀奇,你那个弟弟在柴房看驴呢,怎么叫都不应。” 涟漪快步到柴房,就见承焕目不转楮看着拉磨的驴。 那头驴实在丑的可以,也瘦的可以,浑身长满癞疮,那毛都粘到一块了。每转到承焕近前“嘎。嘎”叫两声。 涟漪瞧的好笑,掩住口鼻,“阿呆,这有什么好看的,回房吧!” 承焕见是涟漪笑了笑,但摇摇头,“我想看一会!” 涟漪见拗不过他,抓住他的手,内力透体而入,只觉空空荡荡,除了过于寒凉外并无异处,嘴上道:“这癞驴姐姐送你了,先回房好吗?这太脏了!” 躺在床上,承焕窝在涟漪的腋窝下睡的正酣,涟漪却心绪纷乱如麻,怎么也睡不着。 想是一回事,做又是一回事,涟漪寻思此地是通天教的大本营不可久留,想回家,又不敢,不说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,就说失身一事让他们知道了就非炸庙不可。 胡思乱想间她也不知不觉睡着了。   第十章 癞驴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916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“就这头驴,打我小的时候就在我家了,说来也有些感情,既然姑娘执意要,算您五十两银子好了!”掌柜的说的唾沫飞溅,连头破驴都能换五十两银子,真是财运来了城墙都挡不住,这话一点都不假。 涟漪二人本已走出客栈,她就觉得承焕一脸的不高兴,追问之下才知道因为自己答应送他的东西忘了,哭笑不得间又折返回来,买下那头癞驴,才算换得他的一脸笑容。 涟漪一想,除了向西之外,哪条路都不“平坦”。便择道向西。 一路上承焕还真把癞驴当做宝贝,悉心照料,净买些料豆麦芙等精料喂它。 这癞驴初时脚步蹒跚,不是失蹄,就是打蹶,哪知却是越走越好,七八日后食料充足,竟是大为变样,毛色变的大为光鲜,黑色的底毛变的油黑油黑的,癞疮处也脱落成了白色的斑块布满周身,煞是好看。连涟漪也说不出的喜欢,加意喂养。 这一日,他们在一家小酒店打尖,那癞驴忽然走到桌旁,望着邻座的一碗酒不住嘶鸣,竟意欲喝酒。涟漪好奇心起,叫酒保取过一碗酒来,放在捉上。 那驴一口就将一碗酒喝干了,扬尾踏足,嘎嘎直叫,甚是欢喜。二人觉得有趣,又叫取酒,癞驴一连喝了十余碗,兴犹未尽。涟漪怕它醉倒,便不在喂它了。 饭后,癞驴乘着酒意,嘎嘎直叫,非得让涟漪二人上身来。它洒开驴步,驰的犹如飞了一般,道旁树木纷纷倒退,委实迅捷无比,癞驴头一次放足奔驰,快是快了,身躯却是忽高忽低,颠簸起伏,若非涟漪轻功好,却也骑它不得。 这匹异驹屈于市井之中,郁郁半生,此时得以一展骏足,自是要飞扬奔腾了。 自此一路西行,走到渭水之畔。 ※※※ 这一日行到正午,路上不断见到提刀佩剑的江湖人物,不少都是高手,涟漪心下琢磨:“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不成?这热闹倒是不可不看。” 入得华阴城,拣了间最大的酒楼坐下。 此刻酒楼中食客甚多,也多是武林中人,但见两人衣衫光鲜,丰采俊雅,年纪虽小却似是武林世家子弟。 其时武林各派争雄,几大世家也跃跃欲试,多遣子弟在江湖走动,一来增长见识多些历练;二来也刺探江湖各派消息,是以并不为奇。 涟漪侧着脸望着窗外,惟恐碰到通天教的人,也怕遇到熟人,还好她虽有名气,因少在江湖走动,识得她的人还不多。 忽然有人坐了过来,涟漪回头一看,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。一人大大咧咧。“姑娘,别处没位子了,我们哥俩在你这将就一下。” 瞧他的神态,倒似是皇帝老子驾临,给足了涟漪面子,自己反而大受委屈的样子,自顾自坐了下去。 涟漪正和承焕四目交融,温情无限,眼中交流着别人固然不懂,他们自己也不懂,但心底里甜蜜的话。 蓦地被人打断,气恼非常,见这二人七个不服,八个不忿的样子更是气上加气,突出一脚,悄无声息地将椅子踢开。 这一脚火候拿的奇准,那二人屁股刚挨椅面,尚未坐实,臀下一空,砰的一声,二人结结实实坐在地上。 酒楼中人尽是武林豪客,见此情景,比吃了一道上好的大菜更为过瘾,轰然喝彩叫好,口哨声此起彼伏,一时间酒楼上热闹非凡,俨如戏院一般。 这二人武功本来可以,只是见涟漪二人年纪轻轻,显是刚出道的雏儿,丝毫未加防范,哪里知道涟漪实是一位小煞星,便不免着了道。 这二人大吼一声,齐地一跃,各出一掌,向涟漪和承焕击去。掌心糙如石板,筋暴骨突,显是他们外家掌力不凡。 涟漪持筷在手,向上一迎,刺向先前一人手掌,噗的一声轻响,筷子直透掌心而过。 与此同时,玉腿飞起,一记豹尾脚蹬在随后一人的胸口,的一声,肥大的身躯飞将起来,越过几张桌面,摔在第三张台面上,顿时杯盘作响,汁汤齐飞,溅了他一身一脸。 二人出手都是迅捷无比,其间变化不过眨眼间的事,周围的武林豪客俱看得目瞪口呆,咋舌不下。 近墨者黑,近日来承焕与涟漪耳鬓斯摩,脑筋也变的大为活络。 “姐姐真棒,最是厉害了!” 涟漪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听了浑不在意,谈笑自若。 这一干武林人物虽也有识货的行家,但涟漪所使的彩虹神功绝世罕有,只让人觉得是说不出的高深莫测。 半晌,大厅中静寂非常,那对难兄难弟昏晕过去,此刻方悠悠转醒,不禁呻吟出声,呼呼带喘。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,有几个认得那二人的,忙上前为二人拔筷疗伤。 忽听一人道:“姑娘好俊的功夫,让小生佩服非常。” 涟漪循声望去,见一贵介公子横居桌首,两名彪悍的仆人在旁躬身侍侯着。 涟漪微笑不语,自她进得厅来,这人的眼珠就没离开过自己身上,一眼便可看出是专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的世家恶少。 朋文选一见涟漪的绝世姿容,早已眼中冒火,神魂不属,巴不得马上过来搭讪几句,苦于没有机会。这一番打斗让他按奈不住,是以出言奉承,见涟漪对自己嫣然一笑,秋波流转,娇媚横生,不禁骨酥肉麻,心如鹿撞,三步并作两步,来到涟漪近前,恬着脸,“姑娘是武林中人,想也是来参加家严金盆洗手大礼的吧?” 涟漪一愣,不知他所说为何。 朋文选见涟漪的神态,知道自己猜错了,但不忍与如此美娇娘失之交臂,“家父乃是朋举,姑娘也听说过吧,明日是他老人家金盆洗手的日子,姑娘如不嫌弃,到庄上小住一日如何?” 朋举?涟漪心中一动,难道就是一柄紫金刀威镇秦川八百里的“只手遮天”朋举,难怪一路上这么多的江湖人物,原来是他要宣布归隐林泉,去看看也好,便微笑点头,“恰逢其会,我们又是末学后进,也没什么礼物,怎么好意思呢!” 朋文选暗忖“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啊!”嘴上道:“四海之内皆兄弟,捧个人场就好!姑娘随我来!” 在场大多是来参加朋举退隐之礼的人,见他是朋举的儿子,纷纷上前打招呼,朋文选在涟漪面前顿感大有面子,谦虚回应,一干人等向城外五里处的朋家庄行去。 朋文选见涟漪二人只有一匹驴子,大献殷勤要给她们一匹好马,哪知惹火了癞驴,它驮着涟漪二人见马就超,竟无人能追得上它,让众人称之为奇,承焕更是乐得眉开眼笑,不住催驴加劲。 五里的路程,转瞬即到。 看着被远远抛在后面的众人,涟漪笑道:“弟弟真是捡到宝了,没想到这驴子这么神骏,竟不输与我的宝马呢!” “那当然了,是姐姐送的嘛!它还没有名字呢,姐姐替它取一个吧?” 涟漪略加思索,“我的宝马叫‘千里一丈青’你的驴子黑底白斑,就叫它‘万里雪中飞’好了,挺神气的。” “这名字真棒。”承焕高兴道。抚着驴头,“你听到了吗,你叫万里雪中飞呢!” 癞驴似乎也听得懂,嘎嘎的欢喜直叫,四蹄连踏。 朋家庄在渭水河畔,占地广阔,门脸也极为明亮,此时正车水马龙,煞是热闹。 但见正门上一块横匾题道:“行侠丈义”。龙飞凤舞,劲力非凡,显是练武人的手笔。左首一联是“横推八百无敌手”,右首一联是“艺压千里当行人”。   第十一章 洗手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961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朋举五十多岁,身材肥胖,一身团花锦袍俨然富翁模样,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,闭着眼紧皱双眉。 他表面上乃是西北武林大豪,交游广阔,凡是西北一带的武林人士,他不拘门派地位,黑白两道,均有结交,俨然成为西北武林盟主,但这一切已经风光到头了,明天他必须得金盆洗手了。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做此决定,自己办事一向得力,从没出过差错,怎么不声不响让自己退居二线了呢,有什么玄机不成! 闻听身后有脚步声,他稍微动了动,“是文选吗?” 没有动静,朋举转头一看,吓的忙站了起来,“属下不知堂主驾到,请恕罪!”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高大的蒙着面的人。“教主怕你想不开,特意叮嘱我来看看。” 朋举神态惶恐,“属下不敢,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,请堂主明查!” 蒙面人沉吟一声,“那个老怪物还活着吗?” “是的!” “明天事情完了,你带他一同返回总坛,不得有误,我会派石健帮你维持这里的局面,你别担心,把你调回去是另有任用,不是你有什么过失!” 送走那堂主,朋举不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,长出了一口气,教主冷酷非常,上个月刚杀了一个舵主,不容他不害怕,听了堂主的一番话,玄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 晚饭开到正厅,这正厅轩敞豁然,平时是作演武厅用的,只因来的客人太多,是以权当客厅招待酒饭,厅上筵开百席,五湖四海的草莽豪杰委实到了不少。 朋文选一脸兴奋,“爹,这位就是连姑娘姐弟,连姑娘武功俊的很呢!” 涟漪怕人认出是以告诉了他一个假名。 知子莫若父,朋举看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喜欢上了这姑娘,见涟漪虽然年纪不大,且面生的很,但确实美绝人寰,所以满面堆笑,“朋某私事,竟劳动连姑娘姐弟,实是过意不去!” 涟漪也还足了礼数,“前辈言重了,我等是武林末学,久闻前辈风采照人。威名远播,此番前来,实是有幸。” “哪里,哪里,都是江湖朋友抬爱,薄有虚名,实是汗颜,连姑娘既然来了,就多住些日子,把这当自己的家好了。”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。 朋文选也是下足了功夫,“连姑娘请随我到客房安歇。”将二人请到一套精美的套房中。 承焕奔波了一天,也倦极了,和涟漪咕咕呱呱说笑一阵,不知不觉眼皮发沉,业已酣然入梦了。 涟漪为他盖好被子,便盘膝打坐,调息行功。 调息一阵,耳听得承焕均匀的呼吸,自己反倒心思烦乱,欲静不能。 望见承焕一头黑发披于枕畔,明亮的面孔犹如柔弱无助的赤子,心中不胜怜爱。 忽然想到,自己得罪通天教,恐怕也牵累他遭池鱼之殃,害他送命;转念又想,他孤身一人,年龄尚稚,全无心机,如没自己定会过的清苦无趣。 想着想着,来到床前,悄立半晌,注视着承焕熟睡的憨样,觉得心都已融化了。 她到此时心还是异常矛盾的,因为她摆不正自己的心态,心底里对这份畸情有着恐惧。 忽听承焕呓语喃喃,“姐姐,我好喜欢你!” 涟漪不由想起古人一句诗,“身无彩翼双飞凤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”不禁痴了。 承焕忽然失声道:“姐姐,你别走,别走!”气息急促,汗水淫淫,双手在胸前交扭不停,神态痛苦。 涟漪知道他做噩梦,忙伸手将他两手扳开。 承焕被她一动,醒了过来,惊愕道:“姐姐,我做了个可怕的梦,梦见你不要我了,独自走了,我好怕!” 涟漪当他是无家可归,遭人抛弃的流浪儿,心中酸楚,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顿萌,不禁将他的头抱在怀里,“弟弟乖,姐姐要你,姐姐疼你,一辈子都疼你!”真如慈爱的母亲抚慰着受了委屈的孩子。 承焕被她搂在怀里,头枕着她软玉温香的胸膛,倍感温馨,手便不安分起来。 “喂,这可是人家的客舍,可别乱来!” 嘴上虽推却却只觉浑身酥软,柔情大作,顺势往云床上一躺,秀眸紧闭,享受着只可意会的人伦之乐。 二人狂欢甚久,酣畅淋漓,东方泛白,两人犹引臂替枕,情话绵绵,说不尽的恩爱。 听得门外有人声响动,才起身收拾狼籍。 ※※※ 辰牌时分,便有下人请他们去观礼。 这一日来的人又添了许多,人声鼎沸,嘈杂不堪。 一切如仪而行。朋举归隐,见证的人也得过的去,堂前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人。 头一个童颜鹤发,颇有些仙风道骨,乃是崆峒派的高手“八臂神剑”冷风。 中间一位又高又大年约五旬,双眼开合间显得炯炯有神,正是潼南镖局的局主芮大丰。 最后一位有些特别,一身锦衣华服,面目俊朗,只有三十余岁,一干江湖人竟都不认得他,不晓得他凭什么能做见证人的位子。 朋举自屏风内出来,一摆手,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。 稍微咳了一声,“朋某人小事竟劳动这么多武林同道,实在过意不去,想我行走江湖三十余年,多得在座各位抬爱,才有此薄名,在这里多谢各位英雄,”说着一揖到地。“花无百日红,俗话也说长江后浪推前浪,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,把他们的锋芒都掩住了,作为前辈实该让他们有更多历练的机会,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嘛!” 下面掌声不断,都盛赞朋举为人果然有侠者风范。 朋举又说了些场面话。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喝:“吉时到!” 两个下人抬来一个硕大的金盆,里面盛了半下的水,朋举走到盆前,挽起衣袖,就要金盆洗手。 忽听“砰!砰”几声,接着便是人受伤的惨叫声,杂沓的脚步声。 众人俱是愕然,齐向厅外望去,心下均感匪夷所思,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到这来撒野。 大厅门口赫然闯进一人,此人黑盔黑甲,一身戎装官服,虎背熊腰,满面煞气,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军汉。 朋举与座上的锦衣男子面面相觑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低声问。 锦衣汉子也是一脸疑惑,摇了摇头。 黑衣人双目一翻,精光四射,双手一抱揖冷声道:“本座奉命缉拿钦犯朋举,识相的别趟混水。”他运足内力发声,震的大厅嗡嗡作响,竟欲炫耀内力慑服众人。 厅中众人果然骇异非凡,所谓行家一伸手,便知有没有,黑衣人这般亮相,大家面面相觑,不知官府中何时冒出这么一位好手。 厅中群雄遍及四海,不乏高手,但均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,竟尔无一人知道此人的来历。 但这些人泰半与朋举有些瓜葛,江湖中人最讲究恩怨分明,“睚眦之仇必报,一饭之恩必尝。”是以黑衣人话音未落,便有一人勃然而起,朝指大骂,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朝廷鹰犬也配到这耀武扬威,若非今日是朋大哥的日子,早将你们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,趁早给朋大哥磕头赔罪,滚出去才是正理!” 黑衣人不怒反笑,“原来是芮局主,难怪如此嚣张,今日你也不必走了。” 芮大丰施施然走出,“在下好生怕怕,可惜这件东西不怕!”嗖的一声自腰间挚出缩膛枪来。 众人哄堂大笑,熟知内情的人均知:芮大丰与朋举乃是同乡,有过命的交情,虽则后来一人成为武林大豪,威镇一方;另一人济身镖行,成为局主,但这份交情丝毫未减,此时见人来寻朋举的晦气,难免气恼,为朋举打前阵。 黑衣人蓦地脸上彤云密布,但旋即平复如初,嘿嘿一笑,“这好办,我会让它怕的。” 芮大丰缩膛枪抖的笔直,攒心便刺。 黑衣人负手背后,洋洋不睬,他身后闪出一个提刀武士,横在黑衣人面前。 芮大丰这一枪本是虚招,旨在诱敌出手,窥其虚实,瞅准了空挡,再行突下杀手,是以枪尖颤动。 见他大咧咧的样子竟由手下架梁,怒从心起,力贯右臂,变虚为实,枪尖雷霆一击刺向武士檀中死穴。   第十二章 屠戮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5 本章字数:2914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只听“叮当”一声,刀光一闪,芮大丰蓦感一股大力袭来,手臂震的酸痛欲折。缩膛枪脱手飞出,无巧不巧恰恰落在涟漪桌上,砸的杯盘尽碎,汤汁四散。 涟漪和承焕一惊避开,总算没闹个汤汁满身。 这二人自昨夜一宵缠绵,情义祢笃,执手相握,有的没的说了几大车的话,这番争斗他们直是充耳不闻,况且涟漪素知这些草莽聚在一起打打杀杀乃极平常事,若是和和睦睦,相敬如宾,反倒是咄咄怪事了。哪有闲心理会,连黑衣人率人杀进来,亦以为是江湖人找场子,寻晦气,更是视如不见。 而今惹到自己头上,涟漪大怒,转头一看,却见一人手持厚背大刀向芮大丰当头劈下。怨怒更甚,只因连个道歉的人都没有。 芮大丰兵器脱手,惊骇欲死,他在这条五十斤重的缩膛枪上浸淫三十年苦功,便仗此威服遐迩,成为镖行局主。不意一招之下被人震飞,脚下急闪。 但那武士刀法精奇,三两式间已使他避无可避一式“横扫千军”堪欲将之腰斩当地。 芮大丰闭目待死,自觉为知己而死,心中了无遗憾,是以并不恐慌,颇有大义禀然之态。 众人惊呼声中,大刀如雷霆电扫般嵌入芮大丰腰中,一扫而过。 顿时,肠肝胆汁和着鲜血流了一地,芮大丰死于非命。 大家见这使刀武士一刀砸飞芮大丰兵刃,无不惊骇之至。芮大丰身躯雄壮,力大无穷。这使刀武士臂力之强真乃骇人听闻,回手几刀又是迅捷无比,虽如轻描淡写般毫不费力,芮大丰这等高手竟连反手之力都没有,足见其武功之高,已非江湖一般好手所能望其项背了。无不看的惊心动魄,骇然汗下。 事情到了这地步,朋举悲痛欲绝,自然不能像个没事的人一般了,与锦衣汉子联袂来到近前。 “朋某人一向奉公守法,虽为江湖中人但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,不知军爷这是为何啊?” 黑衣人冷冷一笑,“朋公是什么人,大家心知肚明,我是上命难违,请朋公见谅。” 锦衣汉子把脸一沉,“本官乃陕西都指挥使司同知石健,怎么连公文都没见过,你是哪个衙门口的?” “石同知当然没见过公文,就是怕你误通匪人,所以本座才绕过指挥使司来拿人。” 石健脸色一变,“这不可能,我看你是冒充朝廷命官,胆子不小啊!” 黑衣人咯咯一笑,“朋舵主,明人不说暗话,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,听说你的八卦紫金刀法已臻大成,可否让本座领教一下!” 朋举石健面色大变,心中登感不妙,朋举虎吼一声,抄起紫金刀向黑衣人扑来,便如有夙世冤仇一般。 “来得好!”黑衣人一闪一刀削出。朋举斜向上一飘,紫金刀横斩黑衣人肋下。 两人出招极快,顷刻间交换十余招,却无兵刃碰击之声,只是刀风凌厉,汹涌如潮。 附近的人早已躲的远远的,惟恐二人一个失手,那不长眼珠的利刃招呼到自己身上。 朋举近年刀法大成,功力已臻化境,全力使出,颇俱声威。 况他刀法为祖上所传,在刀法上确有他人不及的造诣,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亦略知端详,故尔与那黑衣人斗了个旗鼓相当。 八卦紫金刀最讲究步法变幻,招数神奇,朋举每日都要在院中按八卦步法奔上几百圈,步法熟极而流畅,当下步法展开,滔滔如流,形若飘灯,娇矫如龙,手中刀更是奇招迭出,精华纷呈。 黑衣人数次欲持内力磕飞朋举手中的紫金刀,均被他以奇妙的步法避开,自己反倒显得迟滞笨拙,迭遇险境。 刀法本非他所长,端赖他功力浑雄,每遇险境便硬砍硬劈,迫朋举换招,几近泼皮无赖模样。 朋举越转越快,一道影子般绕着黑衣人旋转,厅中众人此刻方透过口气来,不住击掌喝彩。 石健环立在旁,一俟对方有人襄助,或是朋举遇险,便及时抢上援手。